第390章 “塑料袋”和八麵體(1 / 1)

劉文和任暖告辭離去。任平生看著如畫打開了箱子,裡麵有一隻拳頭大小的,金屬菱形八麵體。還有一個疊的四四方方的,但看上去很是熟悉的東西。“這不是一個塑料袋嗎?”阮糖指著那個袋子說道。任平生點點頭。“之前在照片裡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像是塑料袋,還覺得可能是照片上的問題,現在肉眼看著,還是像塑料袋。”任平生伸手將塑料袋拿了出來。旁邊,阮糖則是將那個金屬菱形八麵體取了出來,仔細查看。“沉重、光滑、堅硬,含有鐵、錫、銅……”阮糖手指上閃爍弧光,一邊摩挲觀察,一邊輕聲說道。從一見到這個金屬體開始,她的臉色就變得凝重,隨著觀察深入,她的表情變得越發凝重了。任平生則都抖開了手裡的“塑料袋”。就連拿在手裡的質感,和塑料袋都沒有差彆,在碰觸的時候,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甚至還在角落裡刮爛了一個指頭粗的破洞。抖開以後,任平生僅僅隻是肉眼看去,裡麵就已經是彆有洞天了。念力探入其中一掃,裡麵的空間,大約有一個車庫大小。輕輕扯了一下塑料袋,其結實程度,也就和塑料袋差不多,而且從這個塑料袋的身上,任平生感受不到什麼靈氣,不知道這個空間是如何疊加在這樣一個“塑料袋”裡麵的。“如畫,你去尋韓玲兒過來。”任平生吩咐說道。“好。”如畫應下。韓玲兒如今就在齊風縣城的尚水坊白馬寺旁,被任平生賞賜了一套房子,就在王府大門的斜對麵,距離不遠,轉眼就到。當她到來的時候,任平生正在試驗著,將物品放入其中。隨著放入其中的東西越來越多,塑料袋的重量也會微微上升,但拎在手裡並不會感覺沉重。“當啷~”一個金屬器皿忽然從塑料袋中掉了出來,碰撞在地上發出響聲。韓玲兒順手將滾到了自己腳邊的黃銅質地的香爐蓋拾了起來。東西是從塑料袋破損的位置掉落出來的。“你看一下。”任平生將塑料袋遞給了韓玲兒。韓玲兒研究了一會兒也皺起了眉頭,她不能從塑料袋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空間元素,但是在塑料袋的內部,卻又確確實實的存在著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存在,也不似她熟悉的存在方式,甚至已經是不同於她所對於空間製造理解的領域了。“和我所製作空間所依賴的基礎完全不同,甚至我無法理解,這空間是如何存在於這個袋子裡麵的。”韓玲兒有些不理解的說道:“而且,通常而言,空間出現破損,裡麵的東西會掉落進空間亂流之中去,很難再被找回來了。 但是這個空間,卻是和我們所處的外界空間是疊在一起的。從裡麵的空間掉落以後,會掉到我們所處的這個空間來。這兩個空間,是直接嵌套在一起的,這種嵌套在一起的方式在我看來,是非常困難的,哪怕是富有靈氣的器物中,都很難做到這樣,更何況這個普通的袋子……或許,這是一種未知的,製作法器的方法。”韓玲兒對於自己的專業,已經有些自我懷疑了。能在普通物品上製造出這樣難度的一片空間來,對她的打擊不小。而任平生則又想的更多了一層。塑料袋這種東西,這個世界怎麼會存在呢?這樣一個空間,卻用這樣簡單的一個塑料袋來裝載,是不是一種巨大的不匹配呢?而這樣在他看來不匹配的事情,卻就實實在在的在他的眼前,這又是什麼人、或者說什麼勢力所能做出來的呢?他們的動機是什麼呢?難道是賣菜用嗎?一時間,很多的問號在他的大腦之中形成,卻又成為一個個無解的問題。“這個金屬體的製造工藝,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水平,所能製造出來的。”阮糖也臉色凝重的說道。在說話的時候,她下意識抬頭朝著上方看了一眼,感覺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她一樣。隨即,她又忍不住自嘲一下。有點讓這個金屬體弄得疑神疑鬼了。“這個菱形的八麵體,表麵光滑細膩,極為精密。肯定不是手工能夠打磨出來的。除非是用精密機床進行打造,而且難度很高,就連我國也是這兩年才剛剛擁有了這樣的精密機床和這樣的技術。以前,也隻有德國、多魚國這幾個國家,才能做到。”阮糖輕輕張開手掌,電磁力控製下,菱形八麵體懸浮在了她手掌上方,在空中旋轉著。每一個麵,在轉動的時候,都折射著屋頂的燈光,無論從哪一個方向看去,都不能從光滑的切麵上,看到任何的一點劃痕。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八麵體,竟然充滿了美感。“不過,還有一個可能。”阮糖又說道:“像是我這樣的異能,或者是一個能夠控製金屬的異人,經過係統的訓練以後,也能做到這一點。”她說著,旁邊的一個銅壺飛了過來,就在空中融化了開來,並慢慢產生變化,最終形成了一個黃銅八麵體,除了顏色之外,看上去和空中懸浮的菱形八麵體一模一樣。“但是,這個菱形八麵體的金屬合金,卻非同凡響。並不是一個控製金屬的異人,隨隨便便就能製作出來的。這需要係統的知識,縝密的研究,無數的試驗,才能研製出來。以這個世界自身的科研能力,我很難想象,能夠誕生出這樣一塊明顯是人工痕跡下的八麵體。”隻是一塊看上去簡簡單單的金屬塊,就嚴重的衝擊了阮糖對於這個世界的固有認識。“阮總工,你的意思是,這塊金屬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韓玲兒問道。作為鑄靈師,也相當於是一位技術研究人員,對於是否存在彆的世界,也沒有一般人那種非黑即白、非正即反的絕對邊界感,界線反而是更加模糊一些。阮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不小,我們所探索到的無論橫向還是縱向,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都不算全麵。我隻是個人覺得,以現在我所見的技術手段,並不能做出這個東西。但異能神奇之處,便是化腐朽為神奇,化不可能為可能,如果說是異人異術所做,我也可以接受。”任平生伸手,將漂浮在空中的八麵體摘了下來,攤在手心裡細細的觀察。念力探查入微,所能看到的東西遠非肉眼可比。但在念力如同顯微鏡一樣不斷深入放大的去看這個立方體的表麵,依然無比的光滑。直到放大到上百倍的時候,終於有了明顯的凹凸痕跡的,但依然可以堪比紙張的平滑。“且待明日,那外邦人來了,再詢問細節吧。”任平生鬆開手,八麵體飛回了木匣子裡。這個世界,並非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不論是黑皮箱子,還是這個八麵體,亦或是那個被刮破的“塑料袋”,都讓任平生不得不想辦法,看向這個世界的深處,想從那深邃到不見底的深處,挖掘出一些掩藏起來的真相。“這個真相究竟是什麼呢?”直到任平生躺在**休息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著。“少爺。”黑暗中,小婉穿著一件絲質的睡裙,推開門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兔子玩偶。“怎麼了?”任平生坐起來,看著她。雖然屋內黑暗,但以他的目力看來和白晝也沒有什麼區彆。“我想和少爺睡。”小婉說著,爬上了少爺的床。任平生撩起被子,把她也包裹了進來。軟乎乎的嬌軀挨著他,腦袋瓜枕著他的臂彎,像是小狗似的拱了拱,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和八爪魚似的貼在了他的身上。“少爺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是在同一片宇宙中嗎?”小婉忽然問道。“誰知道呢?”那一扇門究竟是跨越了無窮空間的距離,還是穿越世界的阻隔,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以任平生現在的能力、勢力、見識,都無法做出判斷。宇宙太廣袤了,時空無邊廣闊。有太多的星係,恒星、行星、物質、能量。時空交織,仰望星空的時候,完全陌生的星圖,讓他沒有一個確定的點和參照係來確定位置和方向,自然也無法判斷自己是不是還在原本的宇宙中。“不論是不是一個宇宙,不論和少爺在不在一個宇宙,都不能擋住小婉對少爺愛。”小婉將少爺的溫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讓他感受自己為他而勃勃跳動的心臟。於是。話題開始從宇宙過度到愛,思想開始從沉思過度到欲,狀態開始從平躺過度到動。第二日。壓力釋放,神清氣爽。任平生起床以後,小婉還有些害羞的蓋著被子。直到他出門以後,小婉才磨磨蹭蹭的起床,喚來如畫去給自己找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換好。鵝黃色的羽絨小襖,在冬天的暖陽下,顯得格外溫暖。九點鐘左右,招待所的保羅、奧爾加,還有卡特琳娜和安娜,腿都已經發酸了。從早上一起來,就有人專門過來教他們覲見的禮儀。此時,保羅也終於知道了,他們將要覲見的並非是景國的皇帝,而是一位強大的親王,吳州省的國王。不過,是皇帝還是王,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不同。都是他們所要養望的人物,也都能給予他們所有想要的東西。但是,對於景國的不了解,卻讓他心中惴惴,怕自己因為說話、動作、習俗,犯了禁忌而遭受到懲罰。也因此,他在學習禮儀的時候特彆認真。終於,在九點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招待所的門口。保羅心中緊張的和奧爾加一起坐上了車。車上很溫暖,車中淡淡梔子花香氛的味道,令人精神一振。下意識的,保羅覺得這種香味,和昨晚用過的香皂、洗發水一樣,在西羅州肯定會是一種很受歡迎的商品!招待所距離王府並不遠,屁股還沒坐熱,就已經到了。王府門前持槍的警衛,站立如鬆,麵色肅然,高大的大門給人以很強的壓迫感。在人引導下,從側門進來王府。深宮高牆,人影匆匆,人們說話也壓著嗓,動作幅度都很小,處處透露著小心翼翼,給人一種規製森嚴的感覺。保羅在老家的時候,也有幸去過國王的城堡,但和景國的宮闕,卻完全不能相比了。繞過了中書閣所在的文明園,穿過了西二府,轉過了國安齋,終於來到了元和殿。步入元和殿之後,氣氛終於顯得活潑起來了。保羅和奧爾加在門廊之下呆了一會兒,便被宣入殿內。大殿高大深廣,金碧輝煌,但保羅和奧爾加卻不敢多看,雙膝跪地,用蹩腳的景國話大聲說道:“佛羅國商人保羅、奧爾加,拜見齊王殿下!”“起來吧,賜座。”任平生坐在禦案後麵,看著殿上的這倆外國人。留著絡腮胡子,應該是剛剛修剪過。皮膚粗糙黝黑,這是在海上風吹日曬造成的。看上去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相比真實的年齡要更大一些。在任平生看他們的時候,坐在了座位上的保羅,也偷偷打量了一眼禦案後麵的國王殿下。看上去很年輕,但卻讓人絲毫不敢小視,穿著一身龍紋黑袍,華美中自顯氣度非凡。一雙眼睛,遠遠觀之,便如幽潭,看不見底,又如利劍,直刺人心。保羅心中更多幾分恭敬,腦袋也重新垂下。“這兩樣東西,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聲音從前上方響起。“王爺問你們進獻的東西,是從哪裡得來的。”坐在他們兩個身後的鄭舒文翻譯說到。“回稟王爺,是在景國往東大約兩萬六千裡,有一片大地,這個寶物便是我們兩人在兩年前,從那裡發現的。”鄭舒文翻譯說到。“細說。”任平生一邊說,一邊讓小婉將航海圖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