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逃亡(1 / 1)

是秀才和阿袖,他們用出了所有的勁,緊緊地抱住公羊筍,又死死地咬住他的脖子。遊小浮深深地看了夫婦倆一眼,就沒再耽誤時間地朝關著女孩的籠子跑去。女孩醒著,但一直沒動,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也無動於衷,好像屬於她的人的情感都被剝離了一樣。可彆看她安靜得一動不動跟個人形玩偶,當遊小浮將籠子打開,想將她拉出來時,她卻突然如野獸般朝遊小浮咬過來。幸好遊小浮有準備,及時地把手收回來,女孩沒咬到她,咬在了遊小浮及時關上的籠子門上。“熊婷!”遊小浮喚了她一聲,她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反應,隻用一雙眼睛盯著遊小浮,就跟蛇鎖定著她的獵物。遊小浮掏出了一隻竹蜻蜓,擺放在熊婷跟前。熊婷目光一頓,視線遲緩地轉到竹蜻蜓上,然後她就癡癡地看著,癡癡地看著……遊小浮趁這個機會,再次打開籠子的門,往熊婷的嘴裡塞了顆藥,慢慢的,熊婷的眼神就變得遲鈍和迷離,遊小浮將竹蜻蜓塞進她手裡,再將她從籠子裡拽拉出來。“砰——砰——”遊小浮抬頭一看,秀才和阿袖都被公羊筍甩開了,公羊筍就守在門邊,陰冷地瞪著遊小浮:“就憑這樣?”遊小浮:“……”她沒有應聲,而是繼續將熊婷拉出來,把熊婷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肩膀,她將熊婷撐著一塊站了起來。熊婷並不是完全失去意識,被帶動著還能站一下,所以遊小浮雖然費力,但還能扶得動她。她扶著熊婷,直麵公羊筍:“讓開!”公羊筍冷諷地扯動嘴角,往前踏了一步,可隨之麵色一變,發現自己身體出現了發麻的情況。遊小浮沒機會對他下毒的……是剛剛被賈芬芬、秀才阿袖三人分彆咬了,毒就藏在他們的牙齒上,每人所攜帶的毒素不多,但合起來就……“你真厲害,”公羊筍死亡凝視般盯著遊小浮,“能讓他們為你做到這一地步!”畢竟毒抹在牙齒上,毒也會隨著唾沫流進他們自己的身體裡。遊小浮不想解釋,這種事,她說再多他也不會懂的。她咬牙狠心地灑了香粉出去,阿袖和秀才聞到香氣,似又察覺到了力量,他們豁出去地爬起來再一次撲向了公羊筍。公羊筍中了毒躲不開,被這倆撲抓著倒向一邊,遊小浮見狀,立馬扶著熊婷衝出這個房間的門,繼續越過小水池,衝向出這個“內堂”的通道。她現在很少會跑,這會跑起來,又帶著個人,右腿又跛了起來,似將她多日裡偽裝的完整打破,打碎……可她又哪裡顧得上這些,咬緊牙根,聽著後頭的聲響,一次頭都不敢回,隻敢帶人往前衝。總不能讓阿袖他們的犧牲白費! 她剛要走到通道口,就見通道的那扇門被從另一邊打開了——遊小浮的心提了起來,她不確定這個時候過來的會是哪邊的人!直到褚時疏出現在她眼前,她才微微鬆了口氣。“快過來幫我!”她喊道。褚時疏手執長劍,身上帶血,看樣子是拚殺過來的,他看見遊小浮,眼裡是難掩終於找到她的喜悅的光芒,他邁步就要朝遊小浮去,卻又停了下來,長劍舉了起來,對準了遊小浮——遊小浮也頓在原地。公羊筍竟解決了阿袖夫婦追了上來,他不知對自己做了什麼,好像不受毒素的影響了,從後麵鉗製著遊小浮。遊小浮則手一鬆,熊婷軟倒在地上,她自己被公羊筍抓著。“你怎麼找到這來的?”公羊筍陰冷地問著,聲音還有點喘,然後不等褚時疏回答,他自己點了點頭,“是那個來送飯的,怪不得你沒讓我殺了她。”他似獎勵地拍拍遊小浮的臉:“不錯啊,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這麼多事,你隻當個太子側妃真是可惜了!”“黑熊寨已經被控製了,你的人也都被解決了,你逃不掉的,把她放了。”褚時疏帶著景王的氣勢冷麵威脅著公羊筍。“那我更不可能放了她。”公羊筍一手掰著遊小浮的下巴,逼著遊小浮側過頭來看他自己,“我是越來越喜歡她,一個人死多寂寞,我就要她陪著我!”他朝她笑:“做了那麼多,結果還是失敗地死在我手裡,想想我都替你難受!”褚時疏眉目下沉,眼看著公羊筍要對遊小浮下手了,他竟道:“我可以放了你。”公羊筍有點意外地轉回頭看他:“你要放了我?你知道讓我走意味著什麼嗎?就為了她?”他邊說邊緊了緊自己掐她脖子的手,遊小浮疼得蹙了蹙眉。褚時疏堅持道:“是,為了她。”遊小浮睜了睜眼眸,她在公羊筍的控製下,勉強往褚時疏看去。對上褚時疏的目光時,她看到他眼裡的堅定,她不見的這幾天,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轉變。要說遊小浮心裡沒點動容是不可能的,畢竟放了公羊筍的後果太嚴重了,可有人願意為此,選擇救她……“哈哈哈哈,景王殿下,你大概還不知道一件事吧?”公羊筍似乎最喜歡看這種戲碼,他無法理解情感,可他樂衷於看有情人反目、相殺!“我想,她一定沒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們的人占領黑熊寨是為的什麼?”“你隻知末門的人混進起義軍裡,企圖以黑熊寨為掩飾身份意圖大謀,你隻知我公羊筍就躲在黑熊寨裡研究對付你們大雍的藥物,那你可知……鐵礦的存在?”褚時疏眉頭跳動了一下。他多少能查出些東西來的,這次有個富商過來,他與黑熊寨似一直以來都有聯係,黑熊寨的物資大部分都是這個富商運送過來,再讓黑熊寨“劫走”的,他自然知道這裡麵定有什麼重要的利益牽扯。同時還有所謂的初月聯盟,打著為死去的原黑熊寨所有寨員複仇,在試圖對付黑熊寨。富商是個很重要的人,更是個契機,因為他的到來,遊小浮不見了初月不動,富商一來,他們就開始行動了。他就趁機在後頭,讓他的人找準時機攻上山。“鐵礦?”褚時疏喃喃著這個詞,瞬間,這整個事裡,他覺得不對的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串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