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就是張斌的。
這是意外發現。
在殺死張寶和的時候，張斌並不在現場，他安排完之後是秦軍殺了他，然後處理的屍體。
但是在殺死李豐田的時候，張斌卻是在現場的，而且李豐田當時和張斌發生了衝突。
實際上張輝他們在處理現場的時候，並沒有指望著能夠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兩具屍體死亡時間分彆過去了三年和5年，整個屍體都成了一堆枯骨。全部都腐爛了，即便有什麼線索估計也消耗殆儘了。
至於案發現場周邊的一些痕跡，三五年過去之後也不會留下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更何況張斌在殺死張寶和的時候連現場都不在，他指使秦軍殺人之後就離開了。
警方這邊在清理現場的時候，實際上雖然沒有抱著發現什麼重大線索的想法，但是大家還是很小心謹慎。
在挖掘屍體和整理相關物證的時候，全是按照標準的現場勘查流程來走的。現場每一處細節楊森和楊林兩個人都是按照最高標準來操作的。
李豐田手裡的兩根頭發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太大的線索，當時隻不過兩個人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李豐田身上的毛發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這一點沒有什麼可以質疑的，但問題是頭發如果出現在頭皮那裡的話，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可偏偏出現在了手指上。
人體的死亡腐爛之後，皮膚肌肉等最先溶解腐爛，但是能夠遺留比較長的是毛發和指甲。
相比較而言，頭發的遺留時間實際上是最長的，比指甲還要更長很長時間內都不會腐爛的。
原本楊林他們猜測這兩根頭發很有可能是秦軍的，因為秦軍在動手殺死李豐田的時候，很有可能遭受到了對方一定程度的反抗。
對這兩根頭發進行DNA信息鑒定分析也主要是為了跟秦軍的DNA進行比對。
雖然整個案子來說，秦軍已經交待得非常徹底，對自己殺人的事實也是供認不諱的，但供詞畢竟是供詞。供詞證據是證據，如果能夠從證據正麵上證明這一點的話，那是再好不過。
殺死趙星辰的那個案子沒有什麼問題，因為凶器上就遺留了秦軍的指紋，上麵還有趙星辰的血跡，這一點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但是由此牽連出的另外兩起刑事案件關於張寶和和李豐田的案發現場不一樣。
雖然在案發現場也就是埋葬屍體的地方，也發現了凶器是一把錘子。秦軍殺人喜歡用錘子，殺死趙星辰也好，或者是李豐田和張寶和，他都是用錘子殺的人，直接砸人家腦袋，然後就地掩埋。
但是因為時間過去的比較久，錘子上麵已經無法提取到秦軍的任何指紋，檢測出來的血跡也無法進行血型的辨認和DNA辨認。
但是頭發不一樣，頭發遺留的時間不管有多長都不會因為失去活性而導致無法進行DNA信息鑒定。
但是讓楊林和楊林那邊比較奇怪的是，鑒定出來的這個頭發既不是死者的頭發，也不是秦軍的頭發。
就奇怪了，既不是死者的也不是凶手的，那是誰的呢？所以當時也是抱著萬一的態度直接鑒定了張斌的DNA信息，沒想到兩者就符合了。
當張輝拿到這份鑒定報告的時候，心裡就隻有一個字——穩了。這次審訊張斌原本可能還有一些波折，但是有了這份DNA鑒定報告，張斌就逃不了了。
他必須要說清楚為什麼死者李豐田的手裡會有他的頭發，為什麼他的頭發會出現在殺死李豐田的案發現場？
這一鐵證再加上秦軍的指控，張斌作為三起刑事案件的背後指使者，這一點基本上就板上釘釘了。
張輝站起身，看著對方。
“張斌，你一直咬死說這三起犯罪跟你都沒有關係，不是你指使秦軍殺人，但是為什麼在李豐田的屍體上發現了你的頭發？你前麵不是說跟他根本就不認識嗎？”
“你不要以為你一直不開口不認罪，一直胡攪蠻纏下去，我們就定不了你的罪。屍體是在你的礦上發現的，你作為老總，你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覺得法官會不會信你？”
“秦軍隻是你的保鏢，掙了一份工資而已，他和這幾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你說他直接殺人，沒有受你的指使，他為什麼要殺人？”
“還有一點，秦軍指證是你指使他殺的人，每次殺完人之後給了10萬塊錢，你每次都是手機轉賬，這些轉賬記錄你怎麼解釋？為什麼平白無故給他那麼多錢？”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你看看這是什麼？”
張輝最後拿出來一個證物袋，裡麵放著的是一個儲存芯片。
“知道這是什麼嗎？”
此刻的張斌已經臉色蒼白，額頭上全都是汗珠。
他整個人基本上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因為剛剛張輝說的那一切問的那一切他都說不明白。
就像張輝所說的這些東西，他根本解釋不清楚，秦軍殺人是沒有動機的。
如果不是受他指使，秦軍為什麼殺死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幾個人？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張斌，這是在你乘坐的越野車裡麵發現的行車記錄儀的存儲芯片。”
行車記錄儀？
張斌嘴巴大張。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自己買的越野車，張斌很清楚那輛車的行車記錄儀，非常高端，是車輛購買的時候原裝就帶的，能夠記錄車外的情況，也能夠記錄車內的情況。
張輝看到張斌如此見了鬼一般的表情，也很清楚對方猜到了什麼。
“你們在機場高速衝卡出了車禍之後，當時這輛車被拖了回來，在檢查過程當中，我們發現了這個行車記錄儀，而你和秦軍兩個人在車裡麵密謀的那些交易，我想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如果你忘了的話，我可以把這枚芯片裡的影音記錄播放出來。”
播放個毛線啊。
“警察同誌……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當時在越野車裡麵說的很清楚，隻要秦軍把這所有的案子都扛下來，他就幫他母親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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